【研报】小龙虾产业研究报告:小龙虾创业为何能红透中国?

餐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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变革家,专注创业项目分析,帮股权投资者把好第一关!2016 年最热门的创业项目是什么?直播和小龙虾。一个饱眼福,一个满食欲,都是刚需大市场。

最近 3 年,小龙虾的消费以指数级增长,全国有 10 万创业者投身其中,2016 年第二季度小龙虾专门餐馆数量同比上涨 33%,这股浪潮就像小龙虾鲜艳欲滴的颜色一样红透中国。在这份万字长文里,你将读到小龙虾创业与投资的历史、机会与风险,让你吃得明白,看得过瘾,投资心中有数。

一、缘起

小龙虾,学名克氏原螯虾,原产于美国南部的路易斯安那州。说起来,外国人对小龙虾的热爱一点也不逊色于中国人。当然,美国人的吃法跟我们不一样,他们煮小龙虾时,会选用大汤锅,撒下 cajun 粉(配料包括辣椒、柠檬、胡椒、芹菜粉、月桂叶、姜粉、芫荽籽、芥末籽、洋葱和盐),然后倒满小龙虾,加上玉米、土豆一起熬煮。小龙虾煮熟后,控干水,然后全部倾倒在一张长条桌子上,人们围坐着大快朵颐,啤酒、音乐,派对狂欢。可以说,小龙虾之香辣过瘾,环球同此诱惑。

美国人对小龙虾是如此的热爱,1980 年代,路易斯安那州的小龙虾产量占全球的 90%,也吃掉了全世界大部分的小龙虾。然后他们开始出口,输出文化,在南欧小龙虾被加入了白葡萄酒和奶油汤汁一起煮,在北欧被辅以洋葱和莳萝,佐以烈酒。小龙虾对食蕾的挑逗,无分国界。

最终,小龙虾来到了中国。

2003 年,中国加入世贸,出口加工业开始横扫全球,那一年,全中国小龙虾产量只有不到 5 万吨,三年后,这个数字变成了 10 万吨,追上了美国的产量。现在,中国一年产60 万吨小龙虾,十年间涨了十倍多,碾压全世界。今天,美国和欧洲市场上,三分之二的小龙虾都是从中国进口的。那么,这一切又是如何实现的呢?

二、小龙虾的工业革命

1930 年代,小龙虾由日本人引入中国,在南京周边地区逐渐繁衍开来。但在接下来的半个世纪中,其实一直是被作为宠物的饵料来放养的,并没有什么人喜欢食用。不喜欢吃的原因也很简单,小龙虾全身都是壳,只有 20% 是肉,对于那时候穷并且温饱都没有解决的中国人来说,这样古怪的东西实在是鸡肋,那个年代最受欢迎的,是红烧肉、小肥羊、大盘鸡。

但这个时代终究会过去,当人们从温饱向追求美味升级时,小龙虾的春天就来了。

下面先介绍中国小龙虾革命的几位关键人物。

第一位:许建忠。

这位盱眙 “老许调料店” 的老板,是 “十三香小龙虾” 的发明者,也是中国小龙虾创业的第一人。

1993 年的时候,全国吃小龙虾的人还是寥寥无几,大家也只会盐水煮。卖调料的老许,第一个爆发出灵感,研发出了独特的 “十三香小龙虾”。这个十三香,只是一个泛称,并非是王守义的十三香,但就像是可口可乐的秘方一样,越是独特人们越是好奇,纷纷寻味而来。2000 年,嗅到商机的盱眙县政府,趁势举办了一届 “中国龙年盱眙龙虾节”,成功将 “盱眙龙虾” 的品牌打了出来。作为一个苏北穷县,盱眙没什么工业,如今难得有一个拳头产品,自然大力宣传,到 2015 年,为吃小龙虾慕名而去盱眙的游客超过 300 万人次。而许建忠,也被邀请担任了盱眙龙虾协会的副会长,名震乡里。

第二位:刘主权。

中国的早期小龙虾竞争史,是江苏盱眙和湖北潜江两个地方交错式的创新较量而不断升级的。盱眙的领先在于口味和营销的创新,而潜江的领先,在于将小龙虾正式带入了工业化时代。

无论是美国还是长三角,小龙虾都是放养的,江南有大闸蟹,江北有小龙虾,田园牧歌式的作业方式,结果就是极其低下的产量。2000 年,潜江农民刘主权第一个想到了将小龙虾放在水稻田里饲养:按照小龙虾的生活习性,到了炎热夏季,就要钻洞避暑。而在避暑期间,正是种水稻的季节。小龙虾繁育、收获期间,正是农闲季节。小龙虾利用稻田天然饵料生长,更加健康肥美,如此完美的错位,便是如今著名的 “虾稻连作模式”。

刘主权的创新,使得每亩地的收益可以增加数千元,很快就被周边的农民跟风学去。2006年,省政府把 “虾稻连作模式” 写进了省政府一号文件,在全省推广。短短 4 年,全省 “虾稻连作” 面积突破了 300 万亩。

第三位:郑玉林。

2003 年以前,江苏小龙虾出口连续 13 年位居中国首位;从 2004 年开始,湖北小龙虾出口超过了江苏,此后这个出口冠军的头衔一直戴到今天。决定性的原因,第一是稻虾连作模式的推广,第二是郑玉林。

郑玉林,潜江莱克水产老板。在今天的欧美市场,每 3 只小龙虾就有 2 只来自潜江,其中至少有1只是 “莱克制造”。郑玉林的成功,在于和新加坡商人陈建达建立了合作关系,而后者垄断了全球 80% 小龙虾市场的供货渠道。郑玉林所从事的,其实是中国最典型的代工制造模式,接单、生产、交货,技术很简单,竞争力在于成本,而经由他引进的渠道和需求,又反过来大大的刺激了潜江农民的养虾积极性。

第四位:舒新亚。

如果说农民刘主权相当于小龙虾界的 “瓦特”,靠工匠精神引领了工业革命的风骚,科学家舒新亚就相当于小龙虾界的 “法拉第”,以科技指引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洪流。

舒新亚,湖北水产研究所科学家,2005 年在莱克水产的资金支持下,开展了一项叫做 “克氏原螯虾人工诱导繁殖技术” 的研究。简单说,这项技术就是测试出小龙虾产卵的最佳光照、水温、水位、水质、投喂方案,让小龙虾产卵产卵再产卵,最大限度的提升产量。

2008 年,湖北建起全国最大的小龙虾工厂化育苗基地,到今年其年产虾苗已经达到 10 亿尾,供应全国数十万农民养殖,占领了全球餐桌 60% 的小龙虾份额。可以说,我们今天有这么多人能吃上物美价廉的小龙虾,舒新亚功不可没。

第五位:李代军。

盱眙有十三香小龙虾,潜江有油焖大虾。油焖大虾的创始人就是李代军。

据《潜江市志》记载,2003 年,李代军在江汉油田开设餐馆,以每斤 0.2 元购买龙虾,将其烹调成油焖大虾,因味道可口,迅速火爆,仅两三年时间潜江市油焖大虾餐馆就发展到2000 多家。据湖北水产局统计,2014 年湖北人在餐桌上花费了 255 亿元吃小龙虾,李代军当记一功。

第六位:陈莉荣

湖北油焖大虾再火,也只是地域美食,将其推向全国的,则是潜江人陈莉荣。

2004 年,陈莉荣到北京开餐馆,推出湖北菜油焖大虾,然而开始的时候备受冷遇。后来她发现,这道菜油太多,味太重,虽然受乡里人欢迎,却未必符合城里人胃口。最终她作了一番改良,以精美的紫砂壶为器皿,加入党参、虫草、乌鸡等药草一起熬煮小龙虾,既保留了小龙虾的香辣,又增加了药草的鲜美,一推出就大受欢迎。据说这道菜为她的餐馆带来了一年 1500 万的生意,口耳相传,很快就带动起了北京的小龙虾文化。

以上就是中国小龙虾工业革命里 6 大关键人物。他们将美国野外捕捞时代的美食,推向了中国人的餐桌,在口味、技术、产业链上做出了关键性的创新,也由此收获了小龙虾创业的最早一桶金。

但小龙虾这一外来物种在中国的发展,注定不是一帆风顺的,危机很快袭来。

三、从谣言到重生

2003年开始大热之后,2006年左右,小龙虾行业遭遇了一次不小的行业危机。引用北京餐饮业的头牌之一麻辣诱惑创始人韩东的话:“2006 年媒体界突然刮起了 “小田螺和小龙虾不干净” 的报道风(事后证明是出口企业为打压相关产品进货价格而进行的公关活动),但麻辣诱惑却当了这场舆论战的炮灰。韩东无奈关店下架田螺等单品,所有门店销量下滑 30%。”

虽然最后被证实是谣言,但依然对消费者心理产生了不小的阴影。背后原因也难理解:自从中国进入快速工业化阶段以来,严峻的环保和食品安全危机频频被爆出,在地沟油、三聚氰胺奶、染色馒头、苏丹红鸭蛋、瘦肉精、陈年月饼等数不尽的事件过后,人们的神经变得高度敏感,不管多么离奇的谣言,都宁信其有。这也是小龙虾市场化过程中不得不面对的一个现实状况。

经过几年的低迷,官方正式对小龙虾平冤昭雪,这也使得2013 年成为小龙虾重生的关键一年。八年抗战一朝沉冤昭雪,人们冰封的热情被迅速的激发起来。数据显示,截止今年上半年,一线城市平均开业 500+(店),二线城市 200+(店),三线城市及以下 30+(店)。而这个数据,仅仅代表专业龙虾馆的开店数量。许多中餐厅、火锅店、烧烤店甚至星级餐厅也加入了卖小龙虾的队伍。截止 2016 年 8 月,大众点评网上关于小龙虾的总餐馆数高达 1.7 万家,热门城市分别如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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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龙虾能够这么红,是由多种因素综合催生的:

第一,是社会背景。

正如前文所言,在追求温饱阶段,人们更向往大鱼大肉大碗饭的生活方式,而随着物质的充盈,人们也将注意力转向了精神层面。这里暗含了 3 种精神需求:

1)释放快感的需求。在所有的快感中,一定是经历千辛万苦之后,艰难得到的,最容易让人尖叫高潮。比如死伤无数脑细胞解开一道奥数题,经历无数日夜的闯关最终打败游戏里的大 BOSS,磨破朋友圈的嘴皮最终拿下一个大单,那种征服的快感是最让人满足的。在所有的美食中,吃起来最费事的,就是小龙虾和大闸蟹了。它们都披着全身的盔甲,需要食客们颇费周章的,动用两只手去为它们宽衣解带。这种漫长的前戏,大大提升了最终的快感度。

2)仪式的需求。现代社会逐渐形成了一种现象,越是在吃的过程中,讲究繁复的技巧与花式的,越是受到人们的追捧。比如功夫茶,比如毋米粥,比如厨师的现场柴火烹饪,日渐在美食界窜红。

这些仪式,有些时候是一种新鲜有趣的生活方式体验,有些时候是社交装逼的满足,不管怎样,吃小龙虾的难度和相对较长的过程,确实满足了中上阶层对仪式的追求喜好。某品牌为了强化这种仪式感,甚至专门提醒顾客,第一先吃头(优质的小龙虾是可以吃头的),第二吸汁(虾膏绝顶美味),最后再吃肉。这种强调可谓深谙人性之道。

3)社交的需求。在现代社会的所有精神需求中,社交的地位变得越来越重要。当然,这里的社交满足,并非指的不能看手机这么肤浅,真正的重点在于,你如果吃别的食物的话,肉多,很快肚子就塞满了,而话题还没有深入。这是不合时宜的。

小龙虾的独特之处就在于,他的肉含量只有 20% 左右,几乎是所有实物中最难填饱肚子的,无形中也就拉长了社交的时间,简直可以说是派对最佳美食。你可以观察一下,其他受现代社会欢迎的食品,像螃蟹、鸭脖、凤爪,也全都是这个类型。

第二,是味道的竞争。

味道的竞争,同样包含着两个层面。

1)麻辣口味的胜出。中国美食博大精深,其中最主流的就是 “麻辣口味”。据统计,在中国每年 3 万亿元的餐饮消费市场中,麻辣菜系占了 40% 的份额,可谓独领风骚。

美食的竞争,说白了就是对舌尖味蕾的争夺过程。在过去的农业时代,农民大都守着一方水土,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地方菜系。许多人,或许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异乡菜肴。当时代滚滚向前,各种美食互相入侵,一种趋势就慢慢形成了:味道越浓、越重的菜系,越占据了对味蕾争夺的上风。

虽然许多人吃腻了重口味的菜,也会想清淡两天,但两天过后,那种对重口味的欲望很快就会重燃。而麻辣,就是这么一种会让人上瘾的强烈刺激,偏偏小龙虾,又是一种能够跟麻辣水乳交融的美食,无论是味觉还是视觉,都是绝佳之选,这就为它的成功铺上了红地毯。

2)膏的极致香味。喜欢吃大闸蟹的,都忘不了拆开蟹壳的艰辛过后,吃到一口丰腴鲜美的蟹膏的兴奋。这一点的美味,正是大闸蟹之所以驰名中外的精华。优质的白腮小龙虾,同样有着这么一种代表着美食精华的膏。虾膏营养丰富,是小龙虾身上最宝贵的地方,一般位于虾头位置。怎么吃虾膏最爽?照着正确的位置一口咬下去,小龙虾的酱汁混合着鲜美的虾膏喷涌而出,怎能不让人高潮澎湃!而这种美味,世间唯有大闸蟹可以一拼而已。

第三,是产业链的成熟。

如果说,在精神的满足和味道的竞争中,小龙虾和大闸蟹有着异曲同工的美妙,同样达到了极致的层次。那么,在接下来的较量中,大闸蟹终于败下阵来了。

前文中我们说过,盱眙的小龙虾养殖由于采用的是湖养的原始模式,最终被潜江的 “虾稻连作” 黑科技碾压,以至于潜江的小龙虾占据了全球 60% 的市场份额,产量数倍于前者。这就是工业化的力量,带给小龙虾的直接好处就是,几乎无限量的供给和物美价廉的体验。相对来说,大闸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,和盱眙小龙虾一样的湖养模式,使得产量始终无法有效提升,旺季一来价格就翻倍的跳升,最终失去了大众市场。

由于需求的扩张和创业者的不断入局,近几年来,小龙虾的产业链上游仍在不断的革新。

一直以来,小龙虾的季节性(冬天要打洞冬眠)和运输中的损耗(死亡率难以控制),都是困扰产业链的痛点。有痛就有机会。比如某创业团队,就瞄准了运输问题,采用在养殖地建工厂,一条龙清洗、高温烹饪、零下 18 度速冻锁鲜的方式,实现了无损运输。送到目的地之后,只要经过简单步骤的解冻,烧开汤汁和配料,就可以直接端上餐桌了。

这种像方便面一样的供应链条不断完善,成本和门槛越来越低,将小龙虾产业的繁荣推向了更高的层次,而这些都是其他美食菜式,除了火锅以外所难以达到的。

第四,是互联网 O2O 的崛起。

2012 年前后掀起的互联网 O2O 创业和投资浪潮,最终卷入到了餐饮业,互联网思维、共享出行、外卖 O2O、风险资本的泛滥,诸种合力的作用下,一场声势浩大的小龙虾互联网革命拉开了帷幕。

四、小龙虾的互联网革命

中国的互联网投资浪潮不断深入,风险资本们打着探照灯,寻找每一个可能的突破方向。据 EZCapital 发布的统计数据,2012 年中国创投市场公布的投资案例有 648 项,总金额 1041 亿元,到 2014 年,这两个数字大幅飙升至 1360 项,和 2040 亿元。无论是数目还是金额,都翻了一倍。

这种洪荒之力,最终将互联网的前沿战场从出行和外卖,推向了美食界。资本是讲究想象力的,规模越大的刚需市场,想象力越惊人。3 万亿元规模的餐饮业,自然不可错过。

蛋糕该怎么切呢?

首先,外卖平台的出现,让美食外卖成为了可能。传统的餐馆为了增加营业收入,纷纷推出外卖服务。眼尖的投资者很快发现,传统的餐饮业受制于地域、营业面积、翻台率等因素,一是营业规模很难做大,二是利润率有限。互联网外卖餐饮则可以突破这些物理框架,大幅摊低成本。

举例来说,在餐饮行业传统门店的成本结构中,大致是固定资产折旧 5%、人力成本 20%、房租 15%、食材成本 35%、税负 4%,加上其他费用,餐饮门店的利润空间只有 5%-10%。但是做外卖的话,房租和人力成本可以大幅缩减,其中物流成本占到了 3.5%,房租 3%、固定资产折旧 2%、包装材料 5%、食材 35%,再扣除平台提点和其他费用,利润率竟然能够达到 35%左右。

其次,互联网餐饮必须从最容易入手的地方突破。餐饮市场上,口味以麻辣为主流,占了 40% 份额;火锅是最大的消费类别,占了 30%,但是火锅需要大量炊具,难以外卖配送;其次最受欢迎的单品,就是小龙虾了,占了总金额的 4% 左右,同样是一个千亿元的大市场。

更美妙的是,小龙虾拥有 4 大特点,天然契合外卖市场:

1、麻辣口味,重复点单率高;
2、轻便,容易外卖配送;
3、保鲜时间长,烹饪后两小时口感都不会变差;
4、客单价高、毛利率高,完全可以覆盖配送成本。

据估计,2015 年全国兴起的小龙虾外卖项目过千个,其中北京就有 200 多个,宣布获得了融资的项目也有数十个。这是一场可以跟百团大战、直播大战媲美的烧钱竞赛。

知名案例包括:

1、大虾来了,先后宣布获得风云天使基金的近千万元天使轮融资,和 58 到家领投的 3000 万 A 轮融资;
2、夹克的虾,在京东股权众筹平台闪募超过 600 万元资金;
3、虾搞虾弄,获得中路资本的 500 万人民币投资;
4、虾 baby,先后宣布获得起源资本、真顺基金的 300 万元天使轮融资,和清华经管加速器、YOU+ 早期投资人杨辉的 Pre-A 轮融资;
5、闪电虾,已拿到 1000 万元的天使投资,A 轮融资也在计划中;
6、卷福小龙虾,在京东股权众筹平台获得超过 1330 万元融资;
…………

随着融资金额的不断壮大,创业者们的企图心也在膨胀。

第一,就像京东从数码产品切入到超市百货一样,小龙虾只是起点,未来的星辰大海将是囊括各种美食菜式、休闲食品、厨具炊具、上门厨师等一站式的厨房外包服务,这是一个可以作出百亿美金市值的 “蓝图”。

第二,就像在电商领域,如果只是在淘宝平台上开个小店将很难做大一样,能够做大的一定是独立搭建平台的 B2C 式电商企业,比如京东、唯品会。外卖餐饮也将走上这条道路,走出已被垄断的外卖平台是必由之选。

第三,微信公众号的出现,为独立的互联网餐饮提供了一条全新的渠道,通过社群关系和口碑的营销发酵,很快就可以触达千家万户。并且,这个渠道有着非常成熟方便的支付体系支撑。

第四,移动共享出行的出现,再次压缩了互联网餐饮的物流门槛。小龙虾外卖消费从晚 20 点开始上升,最高峰出现在晚间 21 点至 22 点,23 点后逐步回落。这个时段恰好也是专车司机们的淡季,两者一拍即合,完美配对。有的 APP 甚至还和小龙虾创业团队结成同盟,推出了 “一键龙虾” 的专车送餐服务。

市场需求、资金、商业模式、移动技术的进步,各种条件的成熟无限的降低了互联网餐饮的启动门槛,这场革命之火终于被点燃。现在,创业者们只需要记住一个词:互联网思维。

什么是互联网思维?这个词近年来已经被用滥了,但确实是互联网餐饮的竞争关键,确切来说就是两点:1,爆品;2,营销。谁能够把这两点做到极致,谁就将脱颖而出。

爆品尤其重要,在我们这个任何行业都有数以万计竞争者的国度,见过大场面的美食家数以亿计的国度,想要生存下去唯有靠极致的美食体验。学什么苹果、小米都是假的,做不出好产品就只能沦为炒作的负面典型。

现在市场上的小龙虾菜式眼花缭乱,如榴莲小龙虾、茴香小龙虾、碳烤小龙虾、蛋黄小龙虾、咖喱小龙虾……甚至还有小龙虾月饼,想象力可谓登峰造极。想要在这种种奇诡口味之中杀出重围,考验的是创业者的 “产品方法论”。

某个据说是北京最火的小龙虾品牌之一,其研发流程是这样的——

第一步,内部封测。厨师们每星期举办一次比赛,第一名三千块奖金,最后的罚一千。逼着厨师们挖空心思的去研发各种新口味。

第二步,外部顾客盲测。把胜出的味型让顾客试吃,过程中不问问题,不提供意见,只通过摄像头记录下食客的即时情绪反应,是兴奋的不停吃,还是吃几口就放下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第三步,每次试吃盲测都做三四十组,每组 8 到 10 个人,最终从几十款 PK 成功的味型里,筛选出七八种。

第四步,供应链标准化封测。消费者喜欢的口味选出来了,但如果只有一个厨师能做出来,不能规模化生产就没有意义。于是必须通过内部封测供应链和产能,设计出科学的作业流程,甚至研发机器人炒制小龙虾,大规模复制。

第五步,在七八种口味中,综合选定成本最低、口味最受欢迎的一种留下来,其他的统统放弃。

这是典型的互联网方法论,追求极致,产品为王。一款美食如果能够严格遵循这样的流程研发出来,想不火都难。

产品是王道,营销同样不可或缺。当互联网创业者切入小龙虾外卖,为了吸引眼球也是无所不用其极,分分钟有种被玩坏的感觉。我们数一数网上被报道过的招式:

食客下单后,司机开着有小龙虾贴纸的花车,载着女仆装模特从中央厨房出发进行配送,一路招摇过市。
送餐人员穿着武侠风古装,大牌阵仗的出门。
某品牌推出超级按摩虾,一边吃虾,一边提供美女按摩服务。

…………至于什么美女开宝马送餐,30 分钟闪电送达服务都已经显得平庸了。正是在这一轮又一轮的营销炒作与产品创新中,小龙虾的互联网革命进入了最高潮。

值得提醒的一点是,创业者们应该谨记,营销再好,也是为产品服务,否则就是舍本逐末了,终究不能长久。

五、下一个投资方向在哪里?

2016 年的这个夏天,全国拥挤在小龙虾上的创业者以十万量级计,后来者的投资机会在哪里?

对于这个决定未来 “钱景” 的问题,我们的判断如下——虽然小龙虾的再次火爆已经有三年时间了,但是由于小龙虾的产品特性和产业链的成熟,现阶段很难有下一个单品可能取代小龙虾的地位,未来的机会和风险将取决于行业的痛点和市场的下沉。

几个关键的决胜点:

第一,小龙虾的淡旺季周期。

因为小龙虾要过冬,一到冬天就断了货源,这样一年就只能做4个月的生意。四月上市,五六月开吃,七八月最旺,九月后就开始萧条了。冬天因为货源奇缺,价格通常是夏天的数倍,贵的让人难以下筷。如果谁能够通过技术手段,将小龙虾的平价生意延长到全年,那么将是一次大发横财的机会。

第二,价格的飞涨。

2000 年的时候,北京的小龙虾采购价是 3 毛一只,3 块钱一斤,上游货源地区在 1.5 元一斤左右,很便宜。此后的小龙虾工业革命,让其价格一直保持在较低的水平,成为人人都吃得起的平民美食。

可是在最近三年,当小龙虾再次受到人们青睐,出现爆炸性的需求增长以来,价格急剧上涨。即使是连年倍增的产量,也无法满足中国人巨量的胃口。2013 年,小龙虾采购价 20 元一斤,此后以每年十元的速度上涨,到今年的采购价已经达到 50 元左右,这就迫使小龙虾的菜单价格水涨船高到了 150 元左右。如此飞升的价格,一方面反映了市场的需求仍在扩张,另一方面也为投资者敲响了警钟:如果价格继续泡沫化,一旦脱离了大众迈向贵族阶层,需求有可能会突然雪崩,迎来一次典型的泡沫崩溃危机。

第三,市场的下沉。

市场上对小龙虾态度最为热情的是沿海一二线发达城市,皆是年轻人口涌入之地,相对来说,中西部地区相对冷淡,这或许和当地缺乏夜宵文化有关,也或许和还没有开发出适合当地口味的小龙虾菜式有关。如果是后者,那么机会还是大大有滴。能不能吃到虾肉,就看投资者的智慧了。

文作者:君临研究团队,内容来自公众号:君临(junlin_1980)。了解更多决策参考信息请添加变革家小秘书(添加时请注明“姓名-公司-职务”方便备注)或直接点击会员链接:http://lxi.me/f1v4r;转载请注明作者姓名和“来源:变革家”;文章内容系作者个人观点,不代表变革家对观点赞同或支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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